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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中国最潮老鲜肉没有之一

他是中国最潮老鲜肉没有之一

原创

2015-10-29

大众电影

大众电影

大众电影

在过去的78年里,王德顺持续释放着他难以穷尽的能量:演话剧、哑剧、活雕塑、拍影视剧。

而他最为人熟知的角色则是——光膀子走秀的“最潮老鲜肉”和《重返二十岁》里骑电动摩托追杨子姗的爷爷李大海。

同龄人之中,没人比王德顺更能折腾了。新书签售会上,他将自己全身包裹在青铜色的油彩里“伪装”成一尊雕塑。透过浓厚的油彩,我们还能清晰地看见他如舞蹈演员般挺拔的身姿和紧实的肌肉线条。而我们看不到的是,通常下午3点左右他便会出现在健身馆,先花个把钟头游上1000米泳,再到机械上做一个小时拉伸运动。二十几年,日复一日。

除了花白的长发和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你再难从他身上发现能将他与已近耄耋的老头联系起来的东西。

王德顺:耄耋之年玩命折腾

编辑/李茹涵 采访、撰文/税晶羽 摄影/胥欢

2015

一件棉袄

79岁的王德顺先生大概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件东北大棉袄而体验一把“一夜爆红”的滋味。女儿王遒与后来令张馨予在戛纳一战成名的设计师胡社光是朋友,得知胡社光在北京国际时装周的秀缺一个健硕的男模,王遒向胡推荐了自己每天坚持健身的老爸,理由是“一周前他刚跟我亮完肌肉”。王德顺是东北大爷,认同胡社光“东北棉被风”里的浓浓乡情,答应客串一把。喇叭里唱“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王德顺领着一众模特意气风发向前冲。谁知道,这一昂首、一迈步,火了。

优美的身形、强大的精气神与冉冉白发的强烈反差戳中了互联网时代网友们敏感的神经,走秀之后的二十四小时,王德顺的微博粉丝从一万增长到十万,贴出走秀照片的微博评论过万。大家都说他是“最帅老头”“时髦爷爷”,夸他“有仙气”“秒杀一众小鲜肉”“有梦想和毅力”。

有网友最先指认他就是《重返二十岁》里的“爷爷”,留言喊“小李哥”,随后更多人利用便捷的网络发现了他饰演的各种角色:《天地英雄》里的“老不死的”、《功夫之王》里的玉皇大帝、《飞越老人院》里的老林、《忠烈杨家将》里的“鬼谷先生”……没有一个主角,但都惟妙惟肖。

网络和社交媒体对我们生活的改变之一就是,使得一个事件更容易变成一种现象,一个79岁的大爷赤裸上半身走秀,无论从猎奇性还是趣味性来说都具备广泛传播价值。王德顺也理解这样的传播规律,“这是社会现象,要接受。”他说。但这并不能给王德顺带来太多的满足或成就感,因为这对他来说“就是玩嘛”,甚至包括拍影视剧,他也觉得“简单得很”。

王德顺将艺术创造的过程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游戏;第二个阶段是当成一种职业;第三个阶段是痴迷。”由于有近三十年话剧表演的基本功,演影视剧于王德顺而言,更接近第一阶段。

尽管如此,2000年第一次进组拍电视剧时王德顺仍旧忐忑。那部戏叫《金蚕丝雨》,他演傅天威,吴京和李小冉分别演男女主角云飞扬和独孤凤。王德顺记得他拍的第一场戏没有台词也没有动作,只有一个眼神。他手脚被捆绑住,戏中的敌人从他面前走过,王德顺看他一眼,结束。第一遍拍完,导演没出声。王德顺心想完了,大概演法不对,“人家电视剧要求含蓄,我这个眼神内容太多,暴露得太充分了。”因为被绑住,王德顺动不了,只能等,等待的过程特别煎熬,“大概有二十分钟”,副导演过来告诉他,导演正拿你这镜头教学呢。“导演叫男女主演过来看,说你们看这叫演员,你们是仙。”王德顺回忆。

从那以后,王德顺不再担心自己从话剧过渡到影视的障碍,他甚至认为自己的每一部戏、每一个角色都没有留下遗憾。“很多人说电影是遗憾的艺术。看完自己的影片回放之后就哎呀,我怎么这么演啊?我要是那样演就好了。我没有这个感觉,我每一个戏都认真演的。演完了回放一看,对,是我想的。”老爷子挺自信。

大概因为足够自信,老爷子连角色都不挑。“都是经纪人安排的,她说这钱多,你去演吧,我说行。”王德顺半开玩笑。

一旁的经纪人反驳:“哪有,反面角色我们不接。”

“反面的演了不少。”大爷不承认,坚持自己来者不拒。“什么反面正面的,都是戏剧,都是靠你创造。我能创造出来一个坏蛋,那太高兴了。创造就是喜悦。”他说。

1985

一毛钱

1985年,长春话剧院演员王德顺和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的妻子赵爱娟一起用8个月时间编排出《暮年》《生命》《死神》《囚》等十几个哑剧节目,构建出一台完整的“造型哑剧”。得了这台哑剧,王德顺像卞和捡到了和氏璧,想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他有一台好哑剧。几年前,哑剧这门在西方有着两千多年历史的艺术刚刚传入中国,1981年奥地利哑剧艺术家扎米·莫尔肖在中央戏剧学院表演了《车站惜别》,这让刚刚接触布莱希特表演理论,开始研究形体表演的王德顺大受启发。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话剧演员天天研究哑剧,话剧院的同事觉得“没这么不安分的”。当王德顺为推广他的哑剧,决定放弃他长春话剧团的工作,放弃体制内稳定的收入待遇和在长春积累的一切,一家四口南下北京时,同事们说:“疯了,不到黄河心不死。”

“对,就是疯了,”王德顺承认,“人痴迷到一定程度了他连生死都不管了,他非要整他那玩意。别人看得都很清楚,太傻了,这个傻瓜。明摆着这么好的生活,他不要了,他扔了,走了,这太傻了。但是他自己绝对不清楚,他自己一定是入魔了,我就这么干,死了也得这么干。我再苦、再难,我这一台哑剧也一定得培育起来。当时就这个想法。”三十年过去,聊起当时的孤注一掷,王德顺依旧难凉热血,眼睛里的倔强神色不减当年。

这一年王德顺49岁,几近知天命之年,换句话说,是经不起折腾的年纪。连一向支持丈夫的赵爱娟也忧心忡忡,“我脑子里全是我们家里的生活怎么办,他脑子里全是我的艺术怎么办”。

跟如今的北漂一样,生存是摆在王德顺一家面前的首要现实问题。到北京头一个月,没什么收入,连饭钱都快没了。一家四口原本借住在父辈的朋友家,一天别人家里来了客人,他们被请出来。夫妻俩没办法,跑去跟相识的中戏招待所所长董师傅求助,无奈董师傅做不了主,得向上请示,又把两人给推了出来。

背着大包小包,王德顺第一次感觉到“完了,活不下去了”。“从东棉花胡同走到北兵马司那个大马路10 0多米。这100多米怎么走出来 ,我根本不知道,我脑袋嗡嗡的,全部空白了。”

北兵马司拐角那个工商银行,三十年前是间储蓄所。夫妻俩走到胡同口见那站着一对老夫妻,老头拉板胡,老太太捧个碗在边上收钱。板胡拉得难听,可王德顺和赵爱娟却站那挪不动步了。“这时候我们心里想的是同一个问题,我乐呵呵地说,咱们俩离他们俩不远了。我媳妇也乐呵呵地说,没事,真到这一天,你在当街演哑剧,我给你收钱。”赵爱娟说完,掏出一毛钱,搁人家碗里。

按照当时的物价两分钱能吃一个馒头,一毛钱相当于王德顺一家四口一顿饭的口粮。王德顺往碗里一瞅,呵,一毛钱是最大的一张,人家都是一分一分钢子给的。王德顺挺心疼这一毛钱,但他理解赵爱娟为什么给这么多:“这一毛钱她想告诉人家,你们是卖艺的,我们也是卖艺的。我们是同一个档次的人,我们现在的处境已经很接近你们了。对一个卖艺的人的尊重,也是对我们自己的尊重。”

那晚他们睡在地下通道,边上还有弹棉花的、上访的、要饭的。最艰难的时候,赵爱娟想过回长春,她对王德顺说:“咱们到最低谷了,回去吧。”王德顺没动过一丝一毫放弃的念头。“这个不能啊,”他说,“已经睡到地下通道了,你还往哪儿睡去?我说咱们就该往上走了。”

王德顺早就知道,来北京搞造型哑剧就是一条没有回头的路。当初决心脱离体制的导火索是他的表演通不过审查。他演其中一个节目《囚》。舞台上什么都没有,他运用肢体表现一个人被关在铁笼子里的焦灼。这个人想挣脱,想撞开这个牢笼,想要冲出去。突然这个人产生一种幻觉,感觉自己变成大力士了,一下子就把铁笼子拉开,然后他就飞出去了,沐浴阳光雨露,狂欢,跳舞,结果一跃“bang”撞到铁笼子,他掉下来,一抓抓到铁栏杆,还在这铁笼子里,原来是梦一场。

审查部门看完问他,你这笼子里是好人还是坏人呢?“说是好人,他们说好人能没自由吗?我们大家都很自由。说是坏人,他们说坏人你叫他冲出去牢笼干吗?坏人就得关在笼子里边。我说我不是要表现好人或坏人,我表现人对自由的渴望。他们说谁没自由啊,你什么意思啊?”王德顺百口莫辩,当时就急了,他要彻底挣脱这禁锢思想和艺术的牢笼。

在王德顺之前,王景愚和游本昌已经分别创作出广受喜爱的哑剧小品《吃鸡》和《淋浴》,但这两个作品跟王德顺的造型哑剧不同,它们反映的都是生活情趣。而王德顺的哑剧表现生与死、爱与恨,启发人们哲理性的思考。“思考的基础是你有思想,你没有思想,你思考什么?有文化的阶层才看哲理戏剧。我们必须到北京来演出,还有这个原因。”

所以王德顺一家到北京后首先瞄准北京高校的大学生群体。“都是我妈妈上门主动去找他们,团委或者学生会,跟人家说这里有一台哑剧你们看不看,很便宜的。”女儿王遒回忆,有几次演出没有正式的场地,他们就在食堂里就着饭味儿演,可是学生的反响都特别好。王德顺对在北大的演出记忆犹新:“第一年我在北大演两场,第二场的时候学生会主席坐在台边上,专门给我们数鼓掌的次数。这一场戏90分钟,(响起)78次掌声。”

每次演出,一家四口一齐出动。妻子当导演,女儿弹钢琴,儿子报幕和打灯光,组成一个家庭作坊。1987年,受到德国大使馆文化参赞的邀请,王德顺一家将这出中国造型哑剧带到了第十二届科隆国际哑剧节这一世界舞台上。经历了出发前的种种限制以及表演服装丢失又找回的虚惊,这个被称为“东方吉卜赛”的家庭顺利完成了演出。当晚,王德顺在自己的日记本里写下:“我一连谢了十次幕,这是我一生之中获得的最崇高的荣誉……艺术家可以什么都不要,但不能没有掌声,什么时候得不到掌声,那么一个艺术家的生命就要结束了。”

1994

一本书

1994年王德顺接到北大一个学生的电话,说王德顺和他的活雕塑被载入了《图片百年中国史》。王德顺说当时有点蒙,“怎么就能载入百年史呢?”他赶紧买了一本从头翻到尾。从1894到1994年这一百年,最前面是“林则徐烧鸦片”,最后是“王德顺活雕塑”。

虽然获得了掌声,走出了国门,但无法否认,王德顺的造型哑剧仍处于主流文化的边缘,“只能以实验性的姿态出现”。同时随着年岁渐高,他的身体也吃不消了。1991年之后,他逐渐终止了哑剧表演。没有演出,这对一个“不安分”者来说,落寞又难受。

“一个人有多少能量,他一定得释放出来。如果不让他释放出来,他是被压抑的。被压抑的感觉,状态一定是痛苦的。你有多大的能量,你来到人间,你要释放多大的能量。”王德顺像一个浑身是劲的人,但突然没地儿使了。

他跟妻子赵爱娟一起又找到了一种新的表演形式—活雕塑。王德顺涂上油彩扮成雕塑,与三具真正的女性雕像夏娃、克劳戴尔和佛兰塞斯卡一起演绎三段苦难的爱情。“本质上与他的哑剧是相通的。当时我一下飞机他表演给我看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眼泪就刷刷地流。”王遒回忆第一次看老爸活雕塑表演的情景。

举行首演时,得到消息的媒体和观众蜂拥而至,彩排的时候就挤得水泄不通。如果那个年代有微博,王德顺这场演出大概比今年的走秀更能引起转发、议论。然而,这场演出被一家报纸以“裸体艺术”为标题报道,此后,活雕塑演出机会变得寥寥。但王德顺仍不肯消停,这块“一辈子演戏的材料”开始出现在各种影视剧里。

前不久,在第39届加拿大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上,王德顺独挑大梁的电影《冬》荣获“最佳艺术贡献奖”,导演邢建成为继陈凯歌、张艺谋、谢飞等著名导演之后第七位获此殊荣的中国籍导演。这是一部黑白电影,描述一个孤寂的老头在茫茫雪山中与鱼、鸟和一个小孩之间的情感,将人类的孤独、贪念刻画得入木三分。

除了小孩的几个镜头,王德顺是片中唯一的人类角色,他没有对白,只靠表情、动作,甚至呼吸来表演。 这正是王德顺擅长的,“老人的扮演者也看得出来是一位表演功力深厚的老戏骨,对于细微情绪和动作的表现力出神入化。”一位看过《冬》的影评人写道。

它符合王德顺对艺术的追求。“情感外化到一定程度之后,我就把台词删掉了。”王德顺很早就察觉到语言的多余,希望用形体去引人思索。“什么叫艺术?艺术是用最单纯的手段表现人类最复杂的情感。艺术追求的是单纯,就像科学追求用最简单的方法揭示自然的奥秘。”从台词、形体两大支柱的话剧,到只以形体为工具的哑剧,再到以姿态呈现的活雕塑,这是一个“删繁就简”的过程。“我们不能追求舞台上一个人唱歌,前面打着灯光,后面几个人伴舞,前面喷着喷泉,然后上面撒着碎花。那不叫艺术,那个叫文艺节目。”在王德顺看来,艺术是揭示人类灵魂的。

因此,尽管进组第一天他就因海拔和天气原因突发心脏病,但仍然坚持拍完了《冬》。导演邢建感慨,“是老爷子带领剧组完成了这次艰难的拍摄”。

对于喜欢的艺术,王德顺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坚韧。今年出版《活雕塑》之后,王德顺觉得没什么梦想了,“一生的过程总结了,完了。”这么说的时候,他有一点像堂吉诃德。

前段时间,王德顺为一个叫《一战华工》的纪录片配音,除了中文,他还配英文的。2007年他去好莱坞拍《功夫之王》,全英文对白演了玉皇大帝。而正在热映的《九层妖塔》则是他第一次参演科幻特效大片。

总有一些新鲜事找到一生没安分过的王德顺,而他也一直愿意尝试。如果每个人都是一节电池,那么王德顺有着超乎想象的强大续航力,经过79年的玩命折腾,至今保持着几乎满格的能量。“一个人证明自己老不老,看你敢不敢去做你没做过的事情。如果敢做没做过的事情,证明你没老,你相信自己,我能干,来,就干。”按照这个标准,王德顺离老去的那一天还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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