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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导演张猛:原创也好ip也好,不打动我就不拍了


张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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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易娱乐1月4日报道 长久以来,张猛都算是中国导演中的一个异类,他被视作是第六代文艺片导演,却不靠参加国际影展博得眼球;他自视为一个商业片导演,但广受好评的作品如《耳朵大有福》、《钢的琴》等片却未能在商业上取得成功。如今他携《一切都好》杀入贺岁档,也创下了张猛自己人生中的多个第一:第一部非自己编剧的电影、第一部翻拍作品、第一次彻底的商业化、第一次杀入贺岁档,张猛坦言时代在变化,自己也在努力适应这种变化,他也承认个人表达与商业化“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他同时强调,他还是坚持拍能够打动自己的东西,“不打动我的,我就不拍了”,“不会说文艺片就不行,商业片就一统天下,不会是这样的,乐观一点。”

谈初衷:商业与文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网易娱乐:两年前你在上海电影节参加了一个论坛,当时你说过一句话说,觉得您自己其实一直拍的都是商业片,没觉得自己是个文艺片导演。

张猛:对。像头两部片子,无论是《耳朵大有福》也好,还是《钢的琴》也好,都还按照正常的商业规律去走的,我们也依然具有海报的设计,也都是这样。只不过那会儿成长的还不够强大,让别人知道的还很少。再加上现在这个市场是瞬息万变的,那会儿还是胶片发行的时代,当你有了钱能够去做前期的时候突然发现后期的宣发一样也需要像前期那么多的钱。所以那会儿来讲的话,并不是没意识,是你整个的后援包括后面的那些力量都不足了,但并不代表不是按照商业的方式去做。至少到现在为止,我拍的无论票房好坏的电影都是奔着院线去的,还都是希望观众能够看到的。

网易娱乐:像之前前两部,像《钢的琴》也是口碑特别好,但是票房可能没有那么尽意,《胜利》可能也是上映比较命途多舛,有伤到你吗?

张猛:还行吧。《胜利》没上映确确实实在之后打乱了我们自己的阵脚。尤其是我,有一段时期就不知道该干嘛了,因为我们全身心的都投入到后期当中。所以有半年也是挺那什么的,不知该干嘛。因为你自己的项目还没有马上就做出来,也是在这个节骨眼当中拍的《一切都好》。

网易娱乐:当时接下《一切都好》这个项目的时候,有没有点希望证明自己的商业能力或者商业价值的想法?

张猛:那到没有。我做事不是为这个去的。

网易娱乐:在导演心目中是怎么来定义商业片的呢?

张猛:这就是鱼肉和熊掌不可兼得的事情,当然我们有愿望,想既有表达又让观众能够看的高兴,票房口碑产出都很好,但是有的时候这是一种愿景。我们从开始去创作一部影片的时候,我们想要做到一些更有深度的或者你更想去拍的那种东西的时候,可能你会去舍弃观众喜欢的一些东西。纯纯的是为电影本身去做的,我觉得那可能更是一种文艺的表达。面对商业片的时候,它是一个更朴实一点,叫断章取义也好或者蜻蜓点水也好,把一点点的情感抛在里面就够了,你不要去深挖为什么。目前来讲,像现在这个《一切都好》,我觉得还好,我们没有去深究父母,父亲和孩子之间更根源的矛盾,只是表层的矛盾,让观众看到了父亲和孩子之间是可以解决的,或者说父亲和孩子之间,你抛给观众,他看到了。实际上,这个东西的微妙是让观众自己看到了之后去联想自己,像刚才我们做的那种,这一年的苦难也好,这一年的得失也好,实际上它就像是一个药引子一样,希望共鸣性的东西多一些。

谈创作:原创也好ip也好,不打动我就不拍了

网易娱乐:导演之前的剧本基本都是自己去创作的,这次是拿来了一个有原版故事也有其他人意见在里面的剧本,会和你自己以前的创作习惯不太一样吗?

张猛:原来没有像现在这个电影市场这么繁荣,你也没有那么急躁,你都是感受到故事然后也不着急拍,那会儿也没钱拍,不像现在是个东西都拍了。因为那会儿每部作品都还沉淀好长时间,你在修改剧本的过程中也是在寻找资金的过程。现在这个过程突然就变的短暂了,就好像都能出来拍了,好像什么都能拍了。当然拿来的剧本,我还是刚才那句话,就是能感动你的你才去拍。不管它来自于哪的剧本,就像我说不管是原创还是特别大的ip的等等网络小说等等,这些东西都不排斥。最重要一点,它得打动你。它不打动你,我肯定我就不拍了。

网易娱乐:包括过程变短了也好,或者是直接拿了一个故事也好,可能跟以前创作习惯不太一样了,还习惯吗?

张猛:还习惯。就是稍微快了一点,因为那会儿是没办法,那会儿这个市场没这么繁荣。那会儿你写完挺个两年,依然还很新鲜,现在就不行了。

网易娱乐:所以还得去适应这个节奏。

张猛:对,因为现在剧本也挺多的,什么样的都有,来源不同。比如拿《一切都好》来讲,实际上目标很明确,或者说我们的上映日期也很明确了,我们要达到的阖家欢乐的目的也很明确了,所以像这种就不是像自己写剧本的时候靠的那种不一样的东西或者很野性的那种东西,这个就完全靠你一种经验,靠你生活中你和你父亲的经验,你去找父亲曾经怎么样对你的经验来去把一个有版权的东西,怎么去把它本土化的一个过程。

网易娱乐:会不会自己的创作性没有以前那么强了?受到了一些约束?

张猛:还好吧。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约束,我就觉得时间稍微紧了一点,如果说时间再长一点可能就更好了。

谈明星:明星名人客串是从商业角度考虑

网易娱乐:这里面我们发现有很多贺岁片的特点,包括很多明星也好名人也好来客串,这个是原来文中就有的还是出于一些商业考虑来做的?

张猛:应该是从商业的角度考虑的。

网易娱乐:这算是一个妥协吗?

张猛:不是妥协吧,我觉得没问题啊。因为我前两部戏也都是这样的,我没有说前两部戏我是“乡下苦逼根儿,进城翻白眼”,不是这样的。我开始做电影的时候,我第一部戏就找的范伟,第二部戏我是一样找的海璐,一样找的千源。没有像你说的那种,我有和他们合作的经验,从开始第一部戏就是这样的。

网易娱乐:需要有不同的方法和他们沟通吗?

张猛:我当时觉得也没什么。因为我们首先有一个剧本这样一个软本,就是说无论你是大女儿还是小女儿,大儿子还是小儿子,那么在这个文本当中,是就这个文本在讲话的。你说,无论姚晨说还是我说,我们针对的是这个角色,所以我们在面对角色的时候如果目标一致了,那我跟演员的沟通就非常顺畅了。

谈环境:市场会越来越规范,乐观一点

网易娱乐:现在电影市场这么大,票房数字一直在刷新,自己会有怦然心动的时候吗?

张猛:也挺好,我看他们都挺好,我觉得挺热闹的。刚才我说马总送我一匹黑马,我说这都是跑马占荒的时代到了。都挺好的,就弄起来,因为有人愿意那样快乐就快乐呗,我们还是拍我们自己的,还是拍打动我的戏呗,我认为能打动我的也能打动观众。

网易娱乐:在拍完《一切都好》之后,有没有积累一些经验,觉得这是一条可行之路,继续往这个方向走,还是更偏向于前期那样的风格?

张猛:那到不是吧,我觉得还是得看你下一部戏是什么样类型的东西或者你下一部想拍的是什么,我会就那部戏的东西去考虑该怎么样去做。

网易娱乐:其实现在市场上也有一个这样的现象,很多之前可能偏文艺类型的成名或者起步的导演,现在都在做一些商业类的尝试,你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情吗?还是说因为文艺市场实在是不繁荣,所以大家不得不转型?

张猛:到也不是,我觉得市场繁荣是好事儿吧,因为还是有一些有经验的导演能够去拍一些带有商业元素的这些东西。首先他在故事和叙事上我觉得他是有精准的把握的,具有这样的能力的。市场有一天会处于越来越规范的,而且肯定还会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不会说文艺片就不行,商业片就一统天下,不会是这样的。乐观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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